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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渐渐开动了,我晓得,我将要里开了故乡,分开了我所熟习的处所,到一个新的、生疏的环境去,这一年是1982年。我并没有冲动,也不高兴,反而有一种不安的感到。我睁着惊骇的眼睛到处观望,心里手足无措,火车一会儿钻入地道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一会儿又钻出了隧道,光芒又晶莹了起来。随同着火车轮与铁轨“咣铛,光铛”的声音,我不知道火车会载着咱们走向黑暗仍是光亮……
母亲大包小包的整理了一些衣物,还有乡村人制做的腊肉(即腌肉),用一根扁担挑着,背上还背着弟弟,我和妹妹跟在母亲的后面,我也背着一个小包包。没有公共汽车,我们跋山涉水,走的是小道,小道离县城要近一些,成都约会http://www.tflove.com,我们要走到县城去坐火车,要坐七个多小时的火车才到凯里市,我父亲就在凯里市工作。我们翻过一座座大山,趟过几条小溪,拐了无数的弯,半途入夜了的时候,我们还在一个村庄里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们又持续赶路。我从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我和妹妹的脚底都起了血泡,我们坚持着,一声都没有吭。
二十四 进军城市
我们就这样煎熬着,就这样挣扎地生涯着,直到承包义务制的第三年,忙完所有的春耕。我母亲一个人要干我们四口人的土地,所有的劳动压着母亲一个人的肩膀,母亲再也保持不下去了,狠狠心咬咬牙,一把锁把门锁了,带着我跟弟弟妹妹们投靠父亲而去。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县城,县城里很热烈,有良多的大大小小的汽车,有用砖建筑的屋子,我们好奇极了,不断的停下脚步左看右看;尤其是地上的路面又光滑又平坦,一点泥巴也没有,我好奇的用手去摸地面,大叫着对母亲说:妈,这地下好玉和啊(方言,即润滑的意思)。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泊油马路(泥清铺成的路面)。我们被县城两旁的气象吸引着,不肯挪动步子,在母亲的督促声中,我们才移动一下步子。母亲买了多少块油炸粑,给我们当午饭,催促我们快走,要不就赶不上火车了。母亲挑着几大包货色,背上背着弟弟,我和妹妹紧跟在母亲的后面,我们穿城而过,紧赶慢赶到了县城火车站。
母亲到售票窗口去买火车票,我和妹妹看着弟弟还有那几大包东西,侯车室很大,人也许多,自从我记事起,这可是我看到的最大的空间啊!母亲买来火车票后,又把弟弟往背上一背,挑着那几大包东西跟着人流往站台上挤。不一会儿,又高又大的火车咆哮而来,吓得我赶快往后躲,火车停稳后,因为惧怕,我不肯上火车,后来是乘务员把我和妹妹弄上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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