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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老年漂。本报记者 张鹏 CFP供图
刘玉秀 女 71岁
有病硬扛 怕给儿女增加负担
虽然儿子儿媳很孝敬,老人生活无忧,但时不断就会有一些愁闷事提示林大爷:你不是北京人,享不了“皇城根”的利益。去年冬天,社区医院组织老人打流感疫苗。林大爷看到社区宣扬栏告诉,一大早就兴冲冲去排队了。排到跟前才知道,有北京户口的老人能力打。“我自己花钱打疫苗还不行吗?”工作人员说,得等社区有户口的老人打完,才能轮上他们这些外地老人。
为了儿女事业,转变甚至就义自己的生活是很多“老年漂”的共同抉择。日前,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央针对这个现象进行的网络调查显示,“漂”的三大主因中,83.2%的人表示是“帮子女带小孩”,其次是“照料子女的生活”(61.0%),43.2%的人认为是“惦念子女”。
现在外孙已9岁,每天由姥爷负责接送高低学。刘大妈在家里扫除,洗涮,而后老两口一起到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女儿怕老人太操劳,始终想请个保姆帮忙,毕生简朴的老人谢绝了,“干吗花那个委屈钱,这些事我们都做得了,啥时候动不了再请吧!”看着外孙一每天长大,女儿女婿事业有成,老人觉得“辛劳但是快慰”。
从湖南来京7年 与儿子儿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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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1岁的刘大妈可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老人,和记者聊地利,她总会无比骄傲地提起,曾经在美国一个有名的大学城住过三年,可再问下去,老人却不得不否认,三年里基础没出过本人所住的小区,“啥西洋风景也没看见,终日就忙着带孩子了。”
刘大妈的女儿女婿从一个东北小城以极其优良的成就考取大学后,又双双到美国留学,上学期间女儿怀孕,夫妻两人都忙着学业,基本没时光照顾孩子,费了好大劲,把一辈子没出过家乡小城的老人接到了美国。
聊了几回,逐步熟习了之后,林大爷向记者谈起了他最烦心的一件事:从去年秋天起,老人就总觉得全身没劲儿,吃不下,睡不着,但一直没和儿子儿媳说。“他们工作忙,不想让他们分心。”今年春节过后,老人突然晕倒在家里,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确诊糖尿病。经由一段时间的医治,病情已根本稳固,可每月打胰岛素要花两三千元钱,这些钱又成了老人的一块心病。
京城“老年漂”调查
对于“老年漂”人群,还有一个措施就是办医保异地安置手续,在北京看病回老家报销。但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办,只有上海、杭州、南昌、广州、深圳等地有相似划定。即便可能办理医保异地安顿,手续也异常繁琐,而且限时一个月内回来报销,超时也报不了,对很多漂在北京的老人来说,自掏路费隔三差五回老家报销医药费,显然是不事实的。
另外,自己到年纪了在北京却办不了老年证,就算回老家办了,在北京许多处所也不认。买一套北京各至公园的年票,本地老年人花50元,当地老人得掏120元。林大爷住的房子是儿子单位宿舍,小区里的老年运动室只对本单位退休职工开放,把他们这样的外埠老人挡在门外。老了还要被“轻视”,林大爷深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这些年,林大爷向儿子提出的独一请求就是在老家给他们买套屋子,有朝一日他仍是要和老伴叶落归根,固然他并不断定什么时候才干住上那房子。
让老人“漂”得幸福点
为了孩子 自己甘当“保姆”
调查显示,61.6%的“老年漂”人群担忧“医保、社保问题”,85.3%的人认为政府应当完美医保政策,简化异地医保手续。
户口歧视 人在异乡盼叶落归根
没有友人 出门就认为压抑
在学校门口天天接孩子的家长中,林大爷是最噤若寒蝉的一位,每天只是默默接过孙子肩上的书包走上回家的路。记者试图和林大爷攀谈,发明他的湖南乡音十分重,要想听理解费不少劲儿,这大略也是他不谈话的起因。
林大爷儿子在国企,儿媳在一家私企,在北京算是中等收入,可是要还房贷,要养孩子,负担也不轻,“我原来是给他们帮忙的,现在倒添了负担,北京的医药费老家的医保也报销不了。”在北京的7年,老人有拍板疼脑热的小病都是硬扛过去,由于北京的大病院看病太贵了,看个感冒都要好多少百元,可现在岁数大了,真是扛不外去了。林大爷当初正在到处探听怎么把老家的医保转到北京,同时他还在担心着,老伴是乡村户口,不医保,假如病倒了又要给孩子造成累赘。
“老年漂”是一个期待关爱的群体,子女的陪同和关怀,政策的调剂和落实,社区的赞助和关注,四周人群的善意和接纳,会让这些老人漂得幸福些。
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央姜向群教授指出,按现有体系,老年人医疗、福利等政策都是地域性的,流动人口很难享有暂住地资源。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老年流动听口呈增长趋势,对流入地福利保障、社区工作、公共服务事业发展等都将提出新课题。姜传授倡议,加快对老年人社会保障、社会福利的兼顾政策;退休金领取和医疗保险报销逐渐实现全国联网,为流动老年人发明更多便利。尤其在社区和街道层面,对外来老年人与本地老人应厚此薄彼,为他们供给更切实的服务。
对“老年漂”来说,户口好像是一个无奈超越的“门槛”。“在异乡生活,你没有当地户口,就注定你永远是个外地人。”这成为他们难以释怀的心结,使他们很难享受到暂住地的一些服务,也难以找到归属感。
他们住的高档小区,白天也容易见不到个人影,小区会所是业主们休闲娱乐的地方,可是,刘大妈老两口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会所里有游泳池、壁球馆、雪茄吧、台球室,可没一样是合适老人玩的,会所服务员西装笔直,彬彬有礼地接待他们,老人浑身不自由,逃跑似的分开了会所。
怕看病简直是所有“老年漂”的独特心理,有病硬扛,成果病越积越多。记者拨打北京劳动保障热线12333懂得到,我国的医保政策是区域性的,各省各市各有政策,除了在当地指定医院就医外,在其余地方看病个别都得自费。
有社会学家以为:“老年漂”景象的呈现,是社会发展的必定产物,跟着社会人口流动性的增添,良多儿女在本地成家破业后,纷纭把父母接到身边,对儿女来说是“尽孝道”,对老人来说是“享天伦”,今后“老年漂”一族将有增无减。可记者在采访中提及的这些抵触和问题却让老人们的“幸福感下降”。
因为女儿女婿都是外企高管,收入丰富,老人住在一个很高级的小区,可他们极其朴实的穿着和满口乡音仿佛和小区气氛心心相印,甚至有保安把刘大妈认做“保姆”,对此老人并不介意:“咱干的都是保姆的活嘛!”
中青报调查显示,“老年漂”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社交圈子窄,会孤单寂寞”,71.5%的受访者表现有这方面的迷惑。中国国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核心曾以此为课题做过考察研讨。主持课题的姜向群教学剖析说,“北漂老人”大局部废弃了故乡社交关联、福利待遇,面临着适应新环境等诸多问题。
“当时,女儿女婿要考博士,常常要学到深夜,咱们老两口把孩子的事都包下来了,恐怕孩子哭声吵了他爸妈,影响他们看书……”等女儿女婿考取了学位,孩子已经快三岁了,他们决议回国发展,两位老人又义无反顾地随着孩子漂到了北京。
黑龙江来京6年 同女儿女婿生活
在校园门口接孩子的人群中,他们用浓重的外地口音召唤孩子的小名;在小区晨练的人群中,他们推着婴儿车默默傍观;在美丽却空阔的大房子里,他们孤独等候繁忙的儿女归来……在北京,这样的老人随处可见,甚至有了专属的称说――“老年漂”,为了儿女和孙辈,他们从外地、乡下“漂”到城市,暮年衣锦还乡,在儿孙的亲情和浓厚的乡愁间纠结,难以融进城市的生活。记者听两位漂在北京的老人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和这个群体的悲喜和困惑。
林永江 70岁 男
对刘大妈来说,“找不到能够唠嗑的人”是她多年“漂”生涯最大的苦恼,白叟生性豁达,从前家里亲朋挚友不断,她最悼念东北过年时的那份热烈,“从尾月到元宵节,那要折腾一个多月,才算过完年,要好的姐妹就住在家里,说不完的话……”可是,从美国到北京,生活前提越来越好,寂寞跟失踪也在一直扩展。
随着儿子在北京生活,老两口在亲朋眼前倒是很“长脸”,大家都知道他们受罪去了,可只有老人晓得,在这里他们永远是异村夫,户口轨制带来的种种不公让他们经常感到被“歧视”。
女儿怕老人在家闷坏了,劝他们多参加小区组织的活动,还特地吩咐物业叫上两位老人,“他们过的那些洋节我们过不惯,前一段小区物业组织万圣节晚会,还要求加入的人都要化妆,穿上奇奇异怪的衣服,孩子倒是兴奋,我们可弄不来。”对老人来说,参加小区的圣诞聚首,吃那些油腻的自助餐,还不如在家吃炸酱面舒畅。在这个小区,老人找不到可以对话的人,一出门就感到压制。只有每天出去买菜时和摆摊的东北老乡东拉西扯聊上两句。
记者手记
给老家的亲朋挚友打电话是老人最愉快的事件,“那是长途电话,挺贵的,也不能老打,就盼着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以前每年暑假,老两口还能带上外孙回老家住一个月,可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刘大妈的风湿性关节炎加重了,举动不便,回老家也变得艰巨起来。
微博推举 | 本日微博热门(编纂:SN026)
记者了解到,北京一些社区已开端关注这些漂在异乡的老人。西城区新文明街社区居委会工作职员告知记者,他们按期组织社区内的所有老人,包含外地老人参加健身操、唱歌、外出参观等活动。老人们都是结伴参加,有什么事也可以相互照顾。社区还成立了一个针对老年人的小组,深刻到家庭中提供辅助,一来可以解决老人实际碰到的艰苦,二来也是坚持老人和社区之间的接洽,增进彼此之间的交换。通过这些活动,一些外地老人很好地融进了社区,当地老人也以开放的心态接收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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